小银龙

云上看景 我看你 想带玉儿泡jiojio

【旬斗拉郎/源一】野孩子(一)

啧啧无言以对:

一切都是AU一切都是OOC


年下预警,泷谷源治x北山一路,北山老师私设多,画风好像蛮病的


小胖子源治给先森,祝你牙疼快点好 @马克星_With_Shimly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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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
茶水间里两个女性员工,一边打着哈气漫不经心地冲着速溶咖啡,一边聊着八卦。


“今天那个竖着小辫子的小帅哥又在楼下了,你看到没?”


“见着啦,连着蹲了两个礼拜了,也不知道要干什么。”


“看起来凶神恶煞的,一开始还以为是来讨债的。”


“长得倒是挺好看的,不知怎么还有点眼熟。”两位花痴的编辑姐姐捧着杯子在咖啡香和少年颜里醒着神,开始美好的一天。




话题的中心人物泷谷源治,正蹲在漫画社对街的马路边上,吸着烟,脚边已经是一地的烟头。自从得到那个人回国的消息后,少年人的心里没有片刻的安宁,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却彷佛被春风吹皱了起来。他扳着颀长的手指,多此一举地把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日子又数了一遍,借着这个手势,把这三年零八个月的分别放在心里琢磨一遍,强压着将浮起来的心绪沉了沉。




他每天早9点晚8点地来报道,比最勤劳的员工都准点称职,就像是生了根长在了马路边的一颗大萝卜,拔都拔不走,而且还鲜嫩水灵得让路过的雌性生物都不由得多看两眼,连小母猫也故意翘着尾巴矜持地踩在棉花上一般从他旁边扭过去。泷谷看都不看,一心一意地盯着来往的车辆,检视着那个人的身影,年轻的他还不懂什么叫“近乡情怯”却已经一丝不苟地身体力行了。一边心里坚定着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,一边又心里打鼓想着还是算了吧,每天这么天人交战着,等回过神来就还是蹲在了漫画社的门口。在晚霞映天夜幕低垂的时候就在心里发誓,明天绝对不来了,但是第二天被早晨的太阳一照,就把昨天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。他看上去没有一点不耐烦,至少透过他面无表情的脸,看不出他七上八下的心,唯有偶尔交替一下重心,以免蹲麻了双腿,才能泄漏出一点点焦躁。




今天泷谷的运气还是不太好,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,天空开始飘着小雨,像柳絮一样轻,但是格外烦人,冰冷地一直往衣领里钻。却不知道哪儿来了一群少女,在街对面雀跃着蹦跶,看到蹲在路边的少年,还在一阵吵闹中隐晦地指指点点。泷谷觉得自己这种行为,好像和那群叽叽喳喳的丫头们也没多大区别,如果被GPS的其他成员知道,大概会被嘲笑整整半年,自己也觉得这么等法太荒谬了,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。他发泄似地把嘴里叼着的烟头吐了出来,站起来用力碾了碾,双手插着裤兜准备沿着马路溜达回家,考虑着等下要不要去找谁喝个酒,就听到背后的人群一阵轰响,少女拔高的尖叫里,有几个字特别清楚地落在他耳朵里,“北山老师来了!”少年的心骤然狂跳。




2


北山一路的心里特别不耐烦,难得自己亲自跑一趟漫画社,老天就不给面子开始下雨,还被一群高频生物包围着,吵得要死,却还要装作一派温柔和气的样子同她们微笑握手。没办法,衣食父母,不能得罪,早知道当初就竖立一个生人勿进的高冷形象,听编辑的鬼话装什么温柔贵公子走少女市场,现在连个冷脸都不能撂,否则立马被挂耍大牌,真要命。




透过层峦叠嶂的少女堆,远远看见对面有个年轻男生的背影,梳了个稀奇古怪的发型,这么冷的天还穿着单衣,乌压压地一身黑,让他不禁奇怪地多看了两眼。他这一走神,少女们不干了,不甘示弱地叫着他的名字,一个个往面前挤,对面的男生像是被叫停了脚步,转身看过来,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北山心里还犹豫着怕认错了,却已经本能地举起手挥了挥,低低地叫了一声“源治?”




声音这样低,却像是炸在了泷谷的耳边,心又开始突突地跳,装作漫不经心的拖着脚步往马路对面迈步,心里觉着时间像是拉长了,其实却不由自主地加速了步伐。他心里激动,脸上却强自镇定着,蹭到北山的跟前打着招呼,“一路,怎么是你?我刚好散步过去,就碰上了好巧。”完全不像是偶遇惊喜的样子,但幸好北山自己足够惊喜,没有留意他这点不正常的镇定。




北山往后退了一步,仔细地打量泷谷。三年前离开国内的时候,泷谷才十四岁,个头已经走抽高了,脸颊却还是圆圆的丰盈有肉,北山没事就喜欢掐一把,但是估摸着少年自觉得长大了有了自尊心,不让他像小时候那样玩,总是面无表情地让开他的手,十次倒是有八次是落了空。现在小孩更是长得完全不一样了,脸上没有了小时候的丰腴,下巴整个尖了,眉眼将开未开的,看起来精神极了。个头蹿得比北山要高了,要仰起脸来看他,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的身高差,微微佝偻着背。连声音都不一样了,孩子的稚气完全褪了,取而代之是少年有点暗哑的音色,如果光听声北山绝对认不出来,他高兴地一巴掌拍在了泷谷的背上,“乱叫什么,怎么?长大了就不认小叔叔了?”




泷谷面无表情又乖巧地叫了声“小叔叔。”北山满意地将摸到的一手冰冷的湿意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,十分顺竿爬地端起长辈的架子来“下雨天也不打个伞”说得就好像自己没有懒到淋着雨一样,一边把泷谷冻得凉凉的手往大衣口袋里塞,一边弯着眼睛和门口的少女们告别,嘱咐她们回去时候小心路滑,温柔的样子又是赢得了一阵小小的尖叫,少女们已经十指翻飞地发推,“北山老师好温柔好帅啊整个人都在发光。”“北山老师好温柔啊~还碰见了他的侄子,也好帅啊!”“北山老师叮嘱我们天雨路滑,要化了啊啊啊啊”。泷谷偷偷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顺从地跟着这个便宜长辈往室内走。




3


北山把画稿交给编辑高桥小姐,笑着扯了两句闲话,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。泷谷就戳在边上把自己站成一根细长的木桩,既没有不耐烦,也没有顺势微笑用眼神跟周围打个招呼,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北山,北山察觉到他的目光,得意地向高桥介绍“这是我侄子,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,刚刚正巧在楼下碰到了。源治不要害羞啊,和姐姐打个招呼。”




泷谷这才艰难地把眼光从北山身上撕下来,向高桥小姐问好。面带微笑的高桥小姐在内心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,真是好巧啊,也就只是在公司楼下的马路边上蹲了两个礼拜而已。




“原来这个小帅哥等的是北山老师啊,我经常在楼下看见你哦。”高桥小姐丝毫不给面子地戳破了真相,泷谷彷佛看见一颗虚拟的气球啪地一声爆开然后打在了脸上,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脸颊,紧张得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热汗。




北山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拘谨得僵住的泷谷,和小时候干了坏事被抓现形了一摸一样的可爱。想和那时候一样把他抓过来按在怀里揉头,又怕在外人面前更让他拉不下脸,忍了忍到底是没有动,只是凑过他耳边轻声地问“原来是专门来等着我的,是想小叔叔了吗?”热气扑上去,少年的左耳垂更是滴血一样的红,心里异样翻腾,整个左边身体都被北山的鼻息带得发麻懊热,想要贴近到不能更近的地步,右边身体却因为这外露的亲昵坐立难安,恨不得立刻飞出去。日日念想的久违声音,从耳孔里长驱直入几乎洞穿他的心腔,在这种左右交战的状况下,他只能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“嗯”字。




4


北山和泷谷,听姓就知道,绝对不是什么亲生叔侄,事实上也是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。




小时候两家住得近,北山的奶奶是看着泷谷老爹长大的阿姨,关系不错,时常走动,论辈分北山一路的确是比泷谷源治要大一轮,年纪其实也只相差8岁,所以泷谷被他爹逼着叫北山叔叔就擅自主张在称呼前加了个“小”字,这一加听起来却比平常的称呼要亲昵得多。




和现在装作面沉如水的少年不同,泷谷小时候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胖子,嘴馋爱玩,一勾就走。5岁那年因为他爹抢了他一块烧肉,气得离家出走,背着心爱的小书包,装着最喜欢的漫画书,迷失在他家附近的公园里。看着太阳一步一步地落下去,气哼哼的泷谷小胖子开始害怕了,但是一早忘了回家的路线,愁眉苦脸地坐在滑滑梯下面。忽然听见树木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,本来心里就害怕,更加吓了一跳,动用孩童仅有的想象力,把近日漫画书里看到的妖怪都翻出来在脑袋里打着架。这么想着又有点好奇,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妖怪,就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没走两步就踩到了一根树枝,被绊得哎呦一声摔了出去,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,掩耳盗铃地觉得这样摔了也不会疼。结果真的不疼,小胖子被一个怀抱接住了,悄悄地睁开眼睛缝看是什么妖怪抱住了他,就看到一张带着泪痕的脸。




泷谷源治有时候也会怀疑5岁的自己能不能有靠谱的记忆,但当时看到的那一幕特别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袋里,好看的少年来不及擦干眼泪的眼对着他弯起来,带着一点惊讶的神色,糅合了一点不好意思,夕阳西下的金光散在他身后的树丛里,有一撮停在他的发梢上。泷谷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帮少年擦了擦,老气横秋地安慰他,“你别哭了,勇敢点,我回不了家都没有哭。”然后在人家干净的脸上留下了两个黑乎乎的爪子印。他费力地把小书包从圆胳膊上卸下来,把自己喜欢的漫画递给面前的人,试图用自己喜欢的东西哄哄人家高兴,但是衡量了一下还是舍不得给,只说“借你看看,要像奥特曼一样勇敢。”




不过北山的版本和泷谷的记忆完全不同,“我在树底下看书呢,结果一个小肉球一下子撞过来,哭着说找不到家了,我一看是认识的,就把你送回去了。”北山坚持不承认自己有哭过,一再强调自己是泷谷的救命恩人,后来泷谷也的确是没有看到北山哭过,哪怕再艰难的时候,少年的心也是天地一样宽,甚至连眉毛都不皱一下,所以他也总是疑心那一幕是自己的错觉,只不过因为自己多年来的喜欢,不断攥改初遇时候的情景,最终发酵成了一副如梦似幻的虚像。




反正那次离家出走的结局,是泷谷小胖子被他爹胖揍一顿,在他的嚎啕声里,被强硬地按住头认了北山少年这个小叔叔。




5


北山一路的童年生活,不是多么愉快的回忆。如果给算命的先生看一看,估计要批一个天煞孤星,命运多舛的命格。




十二三岁,别人还在撒娇的年纪,他父母就因为一场意外过世了,还来不及悲伤太过,就被家里欠下的债给砸晕了。两百万在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大数目,当年看着却是天文数字。少年北山一夜之间长大成人,咬着牙对奶奶说,我来还。




北山在心里仔细盘算过,奶奶的退休金不能动要安排生活各项,不过省着点花还能余出一部分来还钱。债要还,学却不能不上,毕竟每个月的奖学金可以贴补一点。他才那么点大,能做的事情有限,兼职也只能偷偷摸摸地上夜班,但他人聪明又仔细,哪里需要补个缺,也愿意冒着一点风险叫他去顶顶。他基本什么活都接,帮买垃圾票,外卖送餐,只要有空。偷偷地带些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还有香烟去学校里卖,这么紧紧巴巴地盘算着努力着,每个月也能还一期的利息,捎带一点本金,一口气都不能喘息,满脑子除了读书就是想着如何挣钱,每天睁开眼睛就在盘算今天的开销,闭上眼睛累得立刻睡着,连个梦都没有。




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,他大多独来独往,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,但是因为人长得好看,性格看起来又阳光温柔,还有那些违反规定的私下小买卖,同学关系倒是也很融洽,但称得上是朋友的却没有谁。真的撑不住的时候,他就躲在公园里哭一场,顶多放松十分钟就够他收拾好情绪,回到家里对着奶奶又是扬着笑脸的样子。




北山觉得自己没有矫情的立场,债务像一座大山压在少年人的身板上,逼着他不能病不能休息不能伤心,需要日日勤奋夜夜用功,才能一步一步踏向往所谓未来,虽然他并不知道,未来这个东西能不能有实体化的一天。




就是公园里的十分钟,带来了一场奇妙的人生际遇。虽然北山从来没有承认他哭过,但是日暮四合里,泷谷小胖子小大人般的鼓励,给了他苦涩日子里的一点点甜头。小孩肉乎乎的,弄得脏兮兮的像个野孩子,明明自己还在“离家出走”的惊恐里,却郑重地安慰了哭泣着的他,一双小手挨在脸上软和极了,那一刻北山莫名生出了一点相依为命的念头,并且莫名其妙地笼罩了自己近十年的人生,直到他去了异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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